代码受第一修正案保护吗？-网站指南、提示知识

我们大多数人都读过，或者至少读过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的信，信中批评联邦调查局命令其为圣贝纳迪诺枪击案凶手的iPhone安装后门。然而，我们中很少有人读过苹果公司2月25日在上诉法院提出的撤销该命令的动议，其中苹果公司引入了一个新的策略:它认为，“根据完善的法律，计算机代码被视为第一修正案意义上的言论。”

在法律界，这一说法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多数专家认为这个问题远未“解决”，有些人甚至认为，从长远来看，用第一修正案来保护代码会造成难以置信的损害。法学教授尼尔·理查兹(Neil Richards)在《麻省理工科技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上撰文称，“如果我们接受代码=语音的幻想，我们将把监管快速变化的数字社会的能力置于危险之中。”

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值得大惊小怪吗？为了了解真相，我们采访了布鲁斯·k·阿德勒，一位来自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退休律师，他的法律业务涉及产品责任、商法、公民自由和宪法。

DreamHost:苹果关于代码是一种受保护的言论的说法成立吗？布鲁斯·k·阿德勒:这个问题的法律真相是，有时计算机代码肯定是语音，有时它肯定不是语音。但是法院非常清楚如何决定。人们必须了解给定软件的性质，以及它将如何被使用，以便了解是否涉及到任何“言语”。

举个例子，我给一个朋友发了一封邮件:我把它打出来，按下“发送”，我的电脑把它转发到我朋友的电脑上，我朋友在那里看到并点击邮件阅读。在整个过程中，电子邮件以计算机代码的形式存在。这种代码是“言论”并因此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吗？当然是了。

但是苹果的现实情况是怎样的呢？它被命令创建的新软件将被安装在给定的iPhone上，目的是禁用某些安全功能，这将允许政府最终发现前用户的密码。这里哪里有什么“言论”可言？真的，绝对没有。最终，苹果“只对着”iPhone说话，影响它的内部运作。

DH:所以法院不太可能支持代码=言论的论点。这是否意味着苹果可能会输？BKA:不，不是的。这不是苹果的唯一论点，甚至不是它的主要论点。动议文件总共有36页，其中关于言论自由的争论占了2页多一点。因此，言论自由问题显然是一个次要的论点，事实上，它只是在该动议对“所有令状法案”进行了长达18页的分析之后才出现的，该法案是联邦法规，地区法院先前要求苹果公司创建新软件的命令就是基于该法规。更进一步，言论自由部分真的不做形式上的论证；它大多只是一般性的法律主张，然后是空洞的法律结论，中间缺少事实分析。

显然，苹果公司最希望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赢得基于成文法而非宪法的动议。在这种观点下，言论自由和随后的正当程序索赔只是自动防故障索赔，如果必要的话，在苹果公司输掉诉讼的情况下，最终可能有助于赢得美国最高法院的兴趣。

DH:如果苹果公司败诉，最高法院审理此案的可能性有多大？BKA:考虑到整个案件的性质，如果最高法院对此感兴趣，我会感到惊讶。通常情况下，法院希望受理有机会解决法律未解决问题的案件。例如，如果两个上诉法院对类似的案件作出不同的裁决。这个案例不一定会出现这种冲突。

也就是说,《所有令状法》在这里的应用可能被视为是新颖的。这是一项18世纪的法规，可以并且已经被用来要求第三方帮助法院执行他们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地区法院要求苹果公司协助政府执行对特定iPhone的搜查令。在这方面可以说特别的是，政府不仅仅想要建议和技术，还希望苹果公司花费大量的创造性劳动。这是对法令的一种不寻常的使用，也许过分扩大了它的法律界限。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恐怖袭击之后，我怀疑最高法院会更愿意等待，看看同样的法律情况是否会在其他情况下出现。每当它接手一个案件时，它都希望最终解决一些事情，通常是在下级法院已经进行了相当多的分析之后。

不过，根据你的问题，我到目前为止一直在讨论的是，如果苹果输掉动议会怎么样。如果苹果赢了，意味着政府输了，我认为最高法院会接这个案子。否则，iPhone上的信息可能永远也不会被检索到，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我认为法院有责任最终自己决定这件事。

DH:这个案例对未来意味着什么？BKA: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将不得不在隐私问题上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我们不仅会在使用智能手机或登录电脑时上网，而且会一直上网。我们的房子，我们的汽车，一切都将通过物联网连接起来。

随着我们创建这种新的基础设施，冲突点将会增加。我们将被迫选择政府对这些设备有多大的控制能力，以及我们个人有多大的自由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们。在这一点上，代码与语音的问题变得至关重要，因为它将对我们的生活有多隐私产生巨大的影响。

很有可能有一天我们回过头来看时会说，哦，那个苹果的案例。那时，人们的自我意识真正开始增强，那时这些大问题真正“击中了我们所有人的要害”。